到顺德晃悠半天,喝了两杯海欧牌双皮奶,便计划着到百公里的路程,到蛇口集合点好像不远,坐车4小时便可到,结果一坐坐了6个多小时,每个城市好像都会塞下车,像人久了便要便秘一下似的。
在蛇口吃了急死人快餐,一看表,已经9点多,换好护膝护踝,把每个脚趾贴了胶布,换上安尔乐,便径直奔往集合点,篱米和伟哥两鸟人叫川菜排半小时队都要吃,狠!害我等了半个小时,等两鸟换装又等N久,才开始出发,一看表,已经21:40,便加紧脚步走。
走一半遇见个落队且不认路的,随口聊几句,此帅G身穿重装甲轻便鞋,问其何故,曰:怕感冒。便不多说,一直走,走到什么南路,迷路了,三人四处问,都摸不到方向,跟60公里不同,深圳不能标记路线,且志愿者不多。找得真没头绪了,我们伟大的伟哥便叫咱搭车到下条路,下了车,顶头众人BS且要杀生的眼神,埋头苦走,篱米说:“打死也不坐的士了,结果,晚点她又坐了一次。结果导致虚火攻心,那怨气之大,不仅一口气冲完百公里不算,而且把满身火气发泄到辛苦运输到深圳的瓜果蔬菜上。
顶着闷得受不了的热气,在深圳半黄半暗的灯光中前行,那影照在地面千篇一律的树叶和路灯,带给人的总是枯燥和乏味,若不是周围不时传来的笑声和稀疏的鼓励声,怕这路线真是枯燥的可以。可能很久没走水泥路,几个同行走了10公里以上便开始脚痛,尤其是伟哥,带有脚伤,还咬着头皮走(……%)恨是让我佩服,尤其值得我敬佩的是伟哥的牺牲精神:把他虐待许久的登山仗和红牛让给我。让我有一种想拥抱他的渴望。
走在路上实在痛苦,我的鞋太小,挤得脚趾痛得不行,便无趣地跟自燃说话,喜欢他的阳光,欣赏他的乐观,他有一种很多人没有的热情,尤其是最痛苦的时候,不忘鼓励别人,帮助别人,这是这男孩的闪光点。他说他在星巴克上班,17岁来深圳,很喜欢深圳这城市。这男孩的直白和乐观使我由生亲切之感,跟城里人的冷漠相比,他还保留着他淳朴的个性,难得!
篱米这丫,我已经说了,已经到了神棍的级别,我等只能膜拜而不能侧目,唯有用中指和BS的眼神才能代表我的敬佩,这丫走路像上油,负重若黄牛,中途不用吃喝,一路高歌到终点,倒在路的都是那些精壮的男人,唯有她一个,站在山的顶峰,在风中拿着啃麦啃鸡在流泪。(表扬下她:很懂关心别人,在路上吃喝受伤不怕,这丫头是好仁,谁娶她谁幸福,前题是要练十八铜人功!)
伟哥顶着那日渐消瘦但仍呈月球状的肚子参加了咱们的百公里,而且一路没有落后,勇追前面MM。值得敬佩。一路可能是痛苦,所以路线都记得很清楚,一条路除了我们这群疯子,便是凌晨锤地板的民工叔叔,那些个鼻毛四射的叔叔,怕是没在一晚上见过这么多神经,所以全一个个面带笑脸,掺着锄头来看我们受苦。
走在路上也不停休息,我脚不行,篱米赶进度,所以有点急,她习惯走快了,跟几个跟不上节拍的人,有点郁闷。走到永和豆浆时我们仨流着口水进去尝尝冷豆浆,结果一等半小时没上,终于喝完,一出门,傻了眼,人走得一个不剩。正好后面几个也跟不上队伍的,跟其中一个MM包了一辆的士,赶上了前面的队伍,险,差点又走失了,走了约3/1,听说要到签到点了,篱米这丫一跑不见了,我一个慢慢走。
过了第二点签到,篱米想一个独跑,拿了我的砍刀便走,旁边卖水卖N年的叔叔拍着胸口说:“活五十年,没见拿刀跑这么远的!’我跟伟哥在一旁不住点头。伟哥要休息,我为了抢刀,洗了下脸,决定走下去,埋头便走,经过一大堆咸鱼区(脱鞋晾脚者)走到一段路遇见她,跟自燃,继续虐待。不觉走到了仙湖植物园,又一大帮人倒地晒咸鱼,走到草地时,受不了,大家也跟着一起晒咸鱼。篱米这丫想赶前面,不断地超过一堆堆猛男构成的人墙,把他们远远地抛到后面。
走完仙湖看下表,已经五点多,我困得不行,咬牙捏腿,总算提点精神,继续走,走到下坡时受不了,想休息,篱米说不等我了,便抛下我一人走,我独自按磨许久。结果便一个人落到后面,后面拖拖拉拉来了几个半死不活两眼无神的兄弟,像极了越南难民,我想跟着他们走吧。结果走到梧桐山,我身边就剩下两兄弟,一个烧档,一个脚全是泡,我居于两者之间,到了签到点后累得不行,两兄台便不断诱导我说下山怎么着舒服,怎么着爽,NND,我就是受不了诱,便跟着两仙兄下山了,抬手一看,已经是白天8点有余。(猜我走了约65公里,前面三个签到点最远,后几个都是10公里左右)
上了车,忍着极其强烈的睡欲整理了下物品,下了车,直接打的到宾馆,89K,不管了,能回来就是福气了。回来倒头便睡,睡到下午接近四点,有人请吃饭,腰腿痛得不行,到了南海大厦吃巴西烧烤,结果~虚火上升。晚上在深大见了李丞,见了传说中闹鬼极凶的荔枝林,约好第二天七点去华侨城。
第二天像死人一样起来,像死人一样走路,逛了大半个华侨城,佩服我自己和饺子,走了约十公里的路逛创意园。虽然很累,但却是洗绦心灵之行,深圳设计之都不是白盖的,单是设计风格和广告材料的运用,硬是能把人惊死。能把一幢幢古老的建筑和新奇的设计相结合,除了很高的艺术内涵,还需要很强的领悟能力。设计改变一切,没的说。走过一个SPA会所,外面朴素无所,但处处均显精致特别,欧式跟地中海的完美结合,加上罗马柱和运用得体的摆设,带给我们的是极大的震憾,三个设计师站在那里,久久深浸于设计师深厚的人文知识里。
最值得敬佩的是里面有一个漂亮的游泳池,从每个角度看,游泳池都会呈现不一样的变化,我和李丞用尺量了下尺度,下面的面积都一样,真的很敬佩作者的奇思妙着。 建筑里面装饰得富丽堂皇,但感觉每一处细节和物品都恰到好处,不少一件,也不多一件,真是奇妙,后来听李丞说是香港NO:2的设计师做的,名字记不清!
逛完创意园,回深吃饭,然后准备下午听课,贾樟柯会来讲课,三点半的课,我们一点半就到场占位置了,图书馆装饰得大器且人性,从洗手间的布置和空间的利用,处处显示出设计者对空间的领悟和人性的关怀。大概此等建筑要等N年才会在梅州出来,梅州不缺人才,缺的是有个性的人才。大概梅州给我的感觉是温暖,而深圳带给我的却是惊奇。在这里,大家都对任何人和物漠不关心,因为你感觉很惊人的东西,在深圳,大家都看过,便是这种感觉。坐在深圳候车室,你感觉你就是独自一人,没人看人,也没人想问你什么,不管你作任何举动,大家都不会有很惊人的表情,说不准这到底是冷漠还是淡定,呵呵。
到了门口,摆了一堆贾导的新书,四人每人买了一本,主持介绍一会后,便开始放最新的《24城》,我犯困,看了头和尾,中间的全是一片空白,文艺片就这样,不是特精神不要看,但清醒看却是蛮有味道。贾樟柯在接近三点过来,稍有肥胖,头顶光头,跟电视和书上不大一样。简单聊了对深圳的印象,便开始讲他对电影的认识和了解,还有大家最感兴趣的:他的电影路程。
听他说话很舒服,相信在大学生中拥有很多粉丝,我作为个体,是极为欣赏他的才华的,仅仅一部《三峡好人》,便让我在罗湖某个以贵出名的网吧看了5篇,而且我当时口袋里没有50元。他是一个电影中的异数,他说他为什么想拍电影:“因为他看了三年的中国电影,发现没有一个是他喜欢或欣赏的。”这是一种对平庸的厌恶,只因为对媚俗和作做的厌恶,加上对电影独特的追求,使他走上电影这条路,而和他同龄的那些蹲在街头抽烟的哥们,全在醉生梦死,要不死于平庸,要不死于暴力,要不死于迷茫。
他话语平淡,好像漠视一切,但却对于自己喜欢的电影无比忠诚,他的成熟不是异常,而是必然,首先他积累相当大的电影资料和历史,第二他拍的是他经常见的那帮人,在我们身边很普通的人,普通的梦想,普通而平凡的人,他们冷漠,他们势利,他们爱,他们怀念,他们放纵。这便我们,如果我们不是披着某种外表,我们也是这种,他就是撕开表面,让我们看清真像的那种人,而大多数人,却不愿看清真像,这也是我们民族的一种悲哀。如《南京》这部真实的电影,放影一周就仅有24人。
贾说,他为国人日渐失去阅读和反思且担心,还担心太快的城市化会破坏整个文化血脉。他说他02年的一天,回到他的故乡,发现他小时候最怀念的一条街马上要全部铲平,在上面盖一条步行街,这就意味着他所有的童年都在此毁灭,我们活在没有童年的的时代,我们的童年和少年活动的情景,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可以全部消失。当有学生问小武是不是处男时,他竟然羞涩了一下,说他表达的爱情都是很内敛的,因为他感觉:真正的感情是非常柔软和害羞的,过于张扬并不是他的个性。
一个女生问他为什么音乐频繁在他电影中出现?他淡淡地说:他生于70,长于80,以前都是革命歌的时代,流行音乐把他从大家到自我进行了一个强烈的过渡,使大家都了解原来我也可以这样活,有个性地活。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太过于仓促,到最后一个学生很尖锐的问题频繁被打断,因为贾导赶着坐火车。大家散了场,都在排队等签名,我拿着他书,看着他温暖的文字,其实很多东西,他在书里已经告诉我了……我对自己说!
等到李丞饺子,买了车票,无需关机,因为手机已经几天没开机了,穿上厚衣服,我把自己的头缩进黑暗里,一直从一个城市,睡到另一个城市,中间,一个梦都没做! (照片明天奉送)
[ 此帖被鼻子在2009-03-24 23:40重新编辑 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