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岭有情天 每当遥望高耸的雪山,脑海中常常会浮现这样的画面:陡峭的雪岭上,一行攀登者执着冰稿、牵着路绳在踽踽而行。虽知晓攀登雪山的艰险,但又常常疑惑:为何一群百折不挠的汉子,速度却如此慢如蜗牛。 而此次翻越阿克布拉克达坂,终于让我体验了一回无装备攀爬技术型登山路线的辛苦。虽然在一些人眼中,这样的路线可能还算不上入门级,但那举步维艰、命悬一线的经历,却令人难以忘怀。 清晨八点三十分,普通人一行四人先行,我们八人随后跟上;未几,同在天堂二湖露营的8264队也背上行装,向阿克布拉克达坂进发。 天空,湛蓝;浮云,洁白;阳光,清澈;无风的日子,真好。 其实,阿克布拉克达坂由前、后两座达坂组成,传统路线为从天堂二湖沿着左边的山脊,走一条“C”字型路线翻越第一座达坂,然后再沿右方的山脊走一条反“C”路线翻上后方的山项,即阿克布拉克达坂。 雪地上,前一天攀登队伍留下的足迹仍很清晰;积雪,也不厚。翻越第一座达坂,感觉并不辛苦。 一小时后,茉和我在连接前、后两座达坂的缓坡地带休息。望着第二座山坡上普通人等人的背影,茉提出疑问:“攻略上不是说反C吗?怎么他们走的是直线?” 我查看GPS。确实,GPS的轨迹绕向右方的山脊,成反C型向山顶延伸,普通人等人的攀爬路线已严重偏离了轨迹,但轨迹与实际攀爬线路殊途同归,均在上方的达坂垭口汇合。想了会,回答:“可能前一天翻越达坂的队伍没走反C坡吧,但大方向没错,这样也能登顶!” 茉:“那我们要不要走反C?这条路线看上去太难走了!” 我看了看右侧平整如镜、找不到丝毫痕迹的雪面,心虚的说道:“我可没能力去开路,还是跟着他们上吧。” 茉似乎还在诉说着什么,我已踩着脚印向前方走去。 刚开始往上攀,就感觉这条线路确实难行。因为没有选择反C形的山脊线,而是选择了垂直山体以近乎直线的形式往上攀升,所以路线的角度很陡峭,有些地方的坡度竟达六、七十度。这样的地形,如果不借助支撑物,人很难在上面立足,更别说是在这上有又滑又松的积雪、下有硬邦邦岩石的雪岭上面了。因此,路线经常只能往侧方成小“之”字型绕进。而侧绕的线路也很危险,同样需要极其小心地保持平衡,稍不留神,就有滑坠的危险。如果发生人员滑坠,下方,可是后面跟进的队员和深深地山谷……见普通人等人在上方手足并用的往上挪,有点怀疑开路的队伍可能没有攻略,才会开出如此险绝的线路。 三个队伍,只有我们队每人配备了简易冰爪。但我,即使是鞋上套着冰爪,时不时的手足并用,仍只能连跌带爬的往上升。每次趴倒在雪地上,都要使出吃奶的劲,双腿才能蹬住地面,双手才能撑起身体。行走的节奏,从开始的十步一停,过渡到五步一停,最后基本上只能一步一停:先铆足全身的劲,往上方的足迹上踏出一步,然后赶快寻找身体的平衡点;有时,因为雪地太滑,须得先用脚将浮雪踢实踏平,再借助登山杖或双手的支撑,方能将前脚扎稳,后腿蹬实。往侧绕行,更苦,需要维持平衡的力道更大。没一会,脚趾已因不断的踢雪而疼痛异常,双腿则感觉又软又虚。心想,这样的线路得上冰镐……茉则身轻如燕,走得轻松稳健,不一会儿,就超过了我和骑驴,走到队伍的前面。 骑驴的冰爪断了一只,被前方一块裸露、突起的岩石阻住,左探右探硬是无法上去,只好在原地努力地保持着平衡:“七一佬,我上不去。”我赶忙小心翼翼地从他侧面绕过,开出一条路线,手足并用爬上岩石。可他因为只剩一只冰爪,无法在斜滑的雪面扎稳脚步,仍然不能往上挪动半分。好在这时云中上来了,又在他的侧下方开了条新路。在云中的指挥下,骑驴总算安全通过。 …… 中午十二时,我刚攀上达坂,就见8264队的一位先登顶的队员正赶下去帮他的队友背包,他没带冰爪,可在雪地里跑得飞快。我不由得感叹,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,又见神人,此行不虚。山顶风大,普通人等人已先下去了,茉则在一处避风的地方等待我们的队伍。 过了十几分钟,我队和8264队先后登顶。在哑口,两队队员迎着寒风,互相拥抱、呐喊、摆拍了很久。 后来,江湖上流传着这样的传说: 传说8264队的一名队员,走一步滑一步,跟在他身后的恩总只好用登山杖帮他滑一步撑一步,登顶后,他熊抱了恩总很久、很久。 传说登顶后,骑驴流泪,因为他又想老婆了。 传说登顶后,草哥流泪,因为他顿悟了“九死一生”这个哲学命题。 传说登顶后,云中很兴奋,又准备脱衣服、脱裤子摆拍裸照,但众人但心他某些器官存在冻坏的风险,终被制止。 传说琉璃将“南无阿弥陀佛”从山脚念诵至了山顶,而有人也看到了环绕在她身边的五彩佛光。传说茉因在山顶呆了太长时间,冻坏了双腿的神经系统,以至于在后来的行程中,她的双腿会出现不受大脑控制的情形,经常象风一般的从你身边刮过。 传说缥渺在攀爬途中很后悔,出门没将存折密码告诉老婆。 传说…… 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分割线10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