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着河流,我们奔跑吧 2012年10月4日,是计划中天山之行的最后一天。今天,不出意外的话,我们将走出乌孙,在黑英山口坐上联系的车辆奔赴库车,成功完成这次为期十天的孟克德、乌孙古道穿越之旅。 而写至此,面对这篇即将完结的文字,脑海中的词句也在逐渐枯竭,直想快点封存这段记忆,美美地睡上一觉。 虽然最危险的时光已经度过,但今天的行程依然漫长。按攻略推算,我们要走碎石路20多公里,淌水过河20多次。而这段路,基本可以排除象在唐布拉那样搭上顺风车出山的巧事,虽然,那段记忆并不美好。 茉和缥渺被安排为开路先锋。因为,快到黑英山口才有移动信号,而车辆到黑英山口又需要两个多小时,所以,我们必须派出最强大的队员尽快赶到有移动信号的地方,提前与车辆取得联系,方能确保当天晚上不在山口露营。而不光缥渺,连他的手机也果然不负众望,在离黑英山口约五公里的地方,他的三星手机就能时断时续的接收到移动信号,而其他七人的手机,无论左晃右荡,还是上举下放,均无反应。缥渺神气活现地挥动着他的手机,对着虎视眈眈的众人连连吼道:“钱!钱!钱!100元一分钟。”…… 出发没多久,骑驴、琉璃和我就被甩在了队伍的后面,因为前队和中队走得太快了,我查看GPS,三人的时速已达6.5公里/小时,但仍然追不上前方的人影。稍一停留,竟连人影也看不见了。琉璃边走边絮叨:“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赶路了!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赶路了!” 中队在一处胡杨林旁等我们。行到跟前,恩总、骑驴瓜分了琉璃背包的物资,让她背了个空包,然后大家继续往前奔跑。 “前方有狗!”对讲机里传来缥渺的声音。“等等我们!”我跟着嚷道。 八个人排成一行,缥渺在前,我在后,通过狗区。牧民的牧羊犬真的很凶、很尽职,而它们的辖区也真的很广。有一只狗跟在我们身后,足足追了两公里,好几次还差点扑到我身上。弄得平时就怕狗的我不得不三步一回头、五步一顿首,吓出一身臭汗。我还真有点恼羞成怒了,调侃道:“走路没累着,倒被狗追趴了。奶奶的,再追,老子和它拼了。”众人哂笑,恩总落后几步,和我并排而行,形势方有好转。 中午13时30分,我们在一处紧贴山峡的河岸旁边午餐,准备淌水过河。行至此时,毫无方向感的我才对今天行进的路线和方向判断出个大概来。原来,我们一直是在沿着博奥孜克里克河的两岸奔跑。由于河流是紧贴着峡谷向山口蜿蜒,而山峡又前后间隔,左右交错,所以,我们走到一处山峡的边缘,就必须过河走向前方对面的山峡。然后,如此循环重复。 今天上午所走过的路,牧民在几处需要过河的河道上架设有木桥,或者可以从山峡旁人工开凿的栈道绕过;即使遇到没架桥的河道,河中也散落着巨石,均可以踏着石头轻松而过。因此,整个上午,我们没有淌水,穿着登山鞋一路奔跑。而现在,面前的这条河流,河道宽约十米,河面平整,没有突出河面的巨石,只有细小的鹅卵石铺垫在河底。看来,只有换鞋淌水过河了。于是,大家在吃完午餐后,赶快忙着更装、换鞋,除了我换了一双运动鞋,茉换了一条快干裤之外,队友清一色溯溪鞋、冲锋裤;另有几位在脚上套了潜水袜。 河水静静地流淌,水流映照着阳光,象一条七彩的缎带,在蜿蜒地峡谷中飞舞。面对着这清澈透明,纯净得似乎没有丝毫杂质的河水,众人突然都有了一股莫名的激动,如同遇见母亲的孩子,欢快地扑向水中。当肌肤与水流接触的瞬间,我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,反而有丝丝暖意涌上心头,是那么的舒缓与恬畅。 不一会儿功夫,全队抵达对岸,相互交流着感受。由于河水很浅,加上正值晌午,队友都认为淌水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和寒冷。骑驴甚至还嚷嚷着:“这河水真是美得让人心醉,再来一次。”很快,我们迎来了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虽然,淌水渡过的都是同一条河流,但随着地形和山谷的变化,河道也不停的变化着。有些地方的河面宽阔些,有些地方的水流湍急点;幸好河水都不是很深,最深的一次也仅没及腰部,众人皆安然通过。 在经历了二十多次淌水渡河后,下午16时,全队来到一处堤坝旁。沿着堤坝右转,却见眼前豁然开朗,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涂呈现在前方。 黑英山口,我们终于到了! 大家散落在距山口还有一百米的河边,慢腾腾地洗刷衣物,懒洋洋地晒着阳光,久久不愿离去。因为,我们知道,可能再也触摸不到如此洁净的河水,再也享受不到如此温煦的阳光…… 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全文完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